2021年5月的一个周五,晚上8点,家住北京市丰台区某小区的乔女士坐立不安,不停地拨打着女儿小莲的电话。13岁的小莲已经离家6个小时了。
“可能还在同学家吃饭,没听见电话”,乔女士抱着一丝希望,继续焦急等待着。
到了晚上11时,乔女士终于拨通了小莲同学的电话,却被告知小莲根本没有去过那位同学家。听到这话,乔女士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样。
01 上初一的女儿一夜未归
小莲正在读初一,乔女士家距离学校走路只需3分钟。小莲从小乖巧懂事,每天的生活两点一线。
那天,小莲午休后,跟乔女士说放学后想去同学家给同学过生日,并在她家吃晚饭。女儿所说的那位同学家就在附近,乔女士没有异议,只是嘱咐女儿早点回家。
“我晚上6点半之前肯定回来。”小莲向乔女士保证。
然而,晚上6点半,小莲却没有回家。微信没人接,手机竟提示无法接通。会不会遇到坏人了?几个小时联系不上小莲,晚上11点,乔女士与丈夫报警。
警方调取了监控记录,发现小莲放学后独自前往地铁站坐地铁。乔女士感到很奇怪,这不是去那位同学家的路线,小莲这是要去哪里?
乔女士想到,小莲最近迷上了滑板运动,经常在短视频软件上观看滑板运动视频,有时还会自己研究一些滑板术语。乔女士平时对小莲要求很严格,小莲少有自己的兴趣爱好,加上乔女士工作比较忙,就没有干涉小莲的这一爱好。难道女儿失踪和她迷恋玩滑板有关吗?乔女士和丈夫胡乱猜测着,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上午10点,小莲回家了。夫妻俩很快发现了不对劲:小莲精神恍惚,走路摇摇晃晃,口腔里还出血,一颗门牙磕掉了一大半。乔女士追问小莲昨晚去哪了,为什么不接电话,怎么受伤的,小莲回了句“睡着了”就直接回到房间关上了门,不再说话。
接下来的两天,乔女士夫妇密切关注着小莲的一举一动。乔女士发现,小莲几乎时刻都拿着手机和人聊天。乔女士找了个机会,悄悄查看了小莲的手机,发现小莲与一个叫沈兵的人来往频繁。
小莲和沈兵聊天时语言暧昧露骨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乔女士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话是女儿说出来的。通过聊天记录,乔女士明白了小莲周五晚上的去处:沈兵家。这让乔女士更加担心,再细看聊天记录,乔女士得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:女儿那天晚上可能被沈兵强暴了。
乔女士赶紧带着小莲报案。在民警的询问下,小莲将和沈兵认识的过程和那晚的遭遇讲了出来。
02 “耍帅”的滑板教练
2020年10月,小莲通过某短视频平台认识了沈兵。沈兵25岁,在北京某滑板培训机构当教练。生活中,沈兵性格内向,社交很少,但在短视频平台相当活跃。沈兵经常在平台发布自己玩滑板的视频,视频中,他经常“耍帅”,能完成滑行、跳跃、旋转﹑翻腾等高难度动作,炫技视频搭配动感的音乐,吸引了不少粉丝。
通过这些视频,小莲对沈兵产生了好奇,经常与他留言互动。2021年4月一天,两人添加了微信。在聊天中,沈兵时不时向小莲单独发一些他玩滑板的视频,并和小莲聊了一些动作要领,沈兵每天还会跟小莲讲自己当天教课的内容,小莲逐渐对沈兵产生崇拜与好感。
小莲觉得沈兵了解她的爱好,能教会她很多滑板知识,还经常有意无意地向她承诺,要带着她玩滑板,小莲对两人的见面很是期待。小莲向沈兵表示,很羡慕他的工作,不但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运动,还可以很“潮”,自己的生活则显得异常枯燥乏味。
小莲开始在班级上向其他对滑板有兴趣的同学炫耀滑板知识,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,很快也被同学们视为“潮人”。这让成绩平平的小莲感到很满足。为了学习更多的滑板知识,小莲也对沈兵更加依赖。
渐渐地,两人的聊天内容从滑板扩展到生活的其他领域,小莲把自己的年龄、学校、家庭地址等个人信息都告诉了沈兵。沈兵知道小莲的年龄后,依旧和她继续交往。
小莲也向沈兵倾诉自己的烦恼,她告诉沈兵,家里对她管得很严,尤其是妈妈,很少认可她,她成绩不好,妈妈还会给她“脸色”看。她对沈兵说:很想逃离妈妈的控制。
而沈兵对小莲的称呼也变得越来越暧昧,从一开始以名字相称到后来出现“宝贝”等暧昧的称呼。
2021年5月的一天,小莲在沈兵的主页看到他发的某定位是自己去过的地方之一,就询问他是不是住在附近。沈兵于是约她见面,称可以当面教小莲一些滑板运动的要领,小莲欣然同意。
那天放学后,小莲坐地铁来到沈兵工作的滑板培训班等他下班。沈兵下班后,拿着滑板带着小莲来到自己家附近玩滑板。不一会儿,天开始下雨,沈兵提出让小莲先回他家躲雨,等到雨小一些,再送她回家,小莲同意了。
沈兵与人合租在一所老旧小区的半地下室里,他住次卧,房东和另一位室友当天都不在家。
沈兵带着小莲买了些炸鸡带回家吃。两人吃炸鸡时候,沈兵拿出洋酒,要小莲和他一起喝酒,从未喝过酒的小莲喝了三杯后就去卫生间吐了起来。随后,她开始精神恍惚,从卫生间出来时还重重滑倒在地上,磕掉了半颗门牙。
沈兵在卫生间收拾完后,小莲已经昏睡过去。当晚,沈兵多次与小莲发生性关系。
第二天早8点,小莲醒来后感到头昏昏沉沉的,看到手机里无数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,小莲慌了神。随后,沈兵把小莲送上了公交车,自己就去上班。之后的几天,沈兵多次联系小莲,想约她继续见面,但小莲父母已觉察出异样报了警。
03 监护人应及时关注未成年人的言行举止
2021年5月19日,北京市公安局丰台分局依法拘留沈兵,6月2日,将其逮捕。沈兵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。7月21日,该案移送丰台区检察院审查起诉。10月25日,丰台区法院对本案宣判,以强奸罪判处沈兵有期徒刑5年。
按照刑法规定,在明知对方为未满14周岁幼女的情况下仍与其发生性关系,无论幼女是否自愿,均构成强奸罪。
办案过程中,检察官联系乔女士,询问小莲是否需要心理健康辅导,并尊重小莲家人的要求,减少对小莲的询问与检查,让小莲尽快恢复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中。
检察官助理余丽说,未成年人的心理还不够成熟,防范心理弱,在青春期非常关注自己的情感需求,更需要获得家人的认可与夸奖。监护人应及时关注未成年人的言行举止,避免不当教育方式,积极沟通、加强陪伴,呵护未成年人健康成长。(文中涉案人员均为化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