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生的下半场,黄乐声成为了一名援藏律师,到距离广东3000多公里的西藏林芝,追寻心中的诗和远方。
01
为什么要去做援藏律师
来西藏之前,我在广东东莞有一家自己的夫妻档律师事务所,业务繁忙,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。
如果仅仅是为了诗和远方,那不是我来做援藏律师的目的。
广东到西藏林芝,3000多公里的距离,时至今年,广东步入对口支援林芝的第28个年头,林芝也被西藏自治区定义为“西藏改革开放的先行区”。
2012年,我和先生到林芝探望在林芝援藏的朋友,偶遇了一位参加司法部“1+1”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的援藏女律师。这位同样来自东莞的女律师带给了我很大的触动,因为她让我知道,作为一名律师,原来可以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在西藏的无律师县进行“法律援藏”。
到西藏,除了追寻诗和远方,还有这样一种方式让你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留下你独特的痕迹,当“小我”融于“大我”,职业价值与时代发展同频共振,择我所爱的势能就会把能量推到最大值。
做援藏律师这件事,我「延误」了很多年。
那现在就出发,用援藏开启我的人生下半程吧。
经过与家人的多次深度沟通,我终于获得了丈夫和家人的支持,带着家人们的祝福,报名了司法部的援藏律师服务团项目。
经过层层PK遴选,我在2021年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援藏律师。在去年7月底,包括我在内的广东6名援藏律师,被派遣到林芝市及各县(区)开展为期一年的公益法律服务。
02
做援藏律师的挑战
当我踏上西藏这片古老而神奇的热土,现实情况却并不像童话剧或偶像剧那般一帆风顺。
这里是平均海拔2900-3400米的高原,气候干燥、日照强烈;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,有其独特的民族传统、习俗、语言、宗教……
对我来说,做援藏律师难的不在于法律专业问题,而在于,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需要与当地的民族风俗习惯、宗教信仰相结合。
援藏律师的工作,不仅仅是把法律怎么规定、该怎么去做带到藏区,而是要深入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,尊重民族习惯和宗教信仰,这样才能更好地开展法援工作。
不同民族间的语言不同,我们经常需要翻译陪同办案,比如,会见的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是藏族的,如果他们听不懂汉语,那就要找懂汉藏翻译的同事一起去会见,一个会见要花费的时间就是平时的翻倍。
此外,在当地办案是很有民族特色的,要非常注意方式方法。
很欣慰的是,随着公益法律服务事业的发展,特别是一批又一批的援藏律师接力进藏,为当地的人民群众和政府部门提供了多元化的法律服务,老百姓对于法律援藏的接受和理解程度,在逐年提升。
我在西藏虽然工作忙碌,但是心态很平和,少了一些执业时的焦虑。可能,这种一个人活成一个团队的感觉,提升了不可或缺的使命感和价值感。
03
做援藏律师的收获
在“1+1”和援藏律师志愿者这个圈子里,还有很多五十多岁的律师,他们来这里援藏后,就留了下来。这给了我很大的触动,让我觉得,原来,年龄不算什么,人生的下半场还有很多的可能性。
当然,从医学上来说,可能年龄越大,越不适应高海拔地区,但是仍然有很多有情怀的前辈们,手持公益法律服务的火炬,一把一把传承下来。
在西藏,“缺氧不缺精神,海拔高境界更高”,这不仅仅是一个口号,更是所有在这片热土上的奋斗者的真实写照。
援藏也是我从追梦到圆梦的过程,追梦要有激情和理想,圆梦需要奋斗和奉献,这两者结合起来,才能够把当下过得很棒。
这里的公益法律服务需求是呈多元化态势的,包括指定辩护、民事代理、代书、法律咨询、抖音普法或开展普法讲座、参加政府会议…….
我带着我的专业技能来到这样一个律师资源相对匮乏的地方,用我的专业优势去帮助他们,让我从更多维度感受到了法律服务与法律职业的价值。
“刀在石上磨,人在事上练。”
作为一名援藏律师,我能用自己的专业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提供多元化的法律服务,并且在服务过程又不断得到成长,是我一生的财富。